我们的土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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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们的土地》小时候,我家院子里移来一棵梨树,就栽在水井的旁边,每天压水流淌的水流,就流淌在它的脚下,不用特意浇灌,第二节春天,它长出了几朵白色的小花,母亲欣喜之余,急忙把榨油剩下的油渣饼,施在了它生长的土里。可是第二年春天,它仍然只长出了几朵小花,至于家人奢望的甜梨,一点动静也没有,母亲说孤零零的一棵树,那可怜的几朵花,蜜蜂也懒得理,闻不着花香,谁愿意白费工夫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生产队散了,村长按户按人头把村西北的果树林给分了,也有人家分到桃树、杏树的,可是我到邻居家去,也没见他们家有移来的树。我听见住在南湾旁边的八大爷叹气:造孽啊造孽,好好的一片林子就这样毁了。没到第三年,家里盖驴棚子嫌那棵梨树碍事,把它砍掉了。听老人说,我们村的地特别多,东到刘保庄,南和三店接着,东南到了高庄了,往西到民兴渠,往西北,都到牛屯村了。村里的干部藏了私心,都私下转给外村的熟人了,每隔几年分一回地,老百姓的地是越分越少。村北的地属于水浇地,我家属于三队,有四眼机井,每年必种麦子,中间再种一季麦茬的玉米、谷子、豆子啥的。水浇地不适合种红薯、花生、棉花,当然种瓜更不行。外村称我们村叫做沙土窝,一到春天,漫天飞沙,让人睁不开眼睛,不能出行,但稍微下点雨,就可以种下花生、豆子、谷子去,若是红薯插秧,需要再用驴车拉点井水去。村东小路的沙土得有一尺多厚,夏天我们徒步去上完小,那被骄阳晒得滚烫的土透过凉鞋钻到脚底板,暂切就称为沙土浴吧。这沙土纵有千百个错处,但也有说不完的好处,在这地儿里长出的花生籽大皮薄,特别整实,红薯就更别说了,红碴的细溜甜,无论烤的还是煮的,都分外好吃,上岁数的都是插粥的时候削进一块,粥也甜了,还顶馒头吃。最爽的就是种瓜,什么瓜都种,家家户户都种,种的年岁多了,人人都是师傅,剔苗、压蔓、施肥、座瓜、挑秧,一步压着一步,旱地里的瓜,除了自然的雨水,全是太阳底下长大的,日照时间长,品质当然好,尤其是西瓜,全都沙瓤,“咔嚓”一下,顿时让人垂涎三尺。有几户人家的地就在焦石佛的村子后边,到地里干活儿,累了就在人家房子底下歇凉,若是口渴了,就去人家家里要水。后来不知道啥原因,那几户嫌远,就把地转给焦石佛村的人了,有啥好处我不清楚,但我知道人家都在地里盖上房子了。县里最大的休闲广场就是新世纪广场了,刚修广场那会,村民甭提多高兴了,每天总有闲人去探查消息,回村当成新闻讲给村民听。广场修好了,阔大又洋气,离我们最近,抬头就见,几步就到。最让村民欣喜的是县里还免费给村里修了两条长街,活了几辈子也没有享受过这福分。好事来了挡都挡不住,村北的地要征去建工厂了,按亩分钱,一年六百,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钱,政府承诺年年给,这真是天上掉馅饼,怎么这么钟意我故乡的人呢?失了地的乡亲可不是死脑筋的人,这不有工厂吗?当工人去,土老帽一下穿上崭新的工装了,一回村里,分外神气,“我在宏业”“我在新华”“我在宇联”“我在慧兴”“我在叶扬”,人人有事做,人人有钱赚。又过了几年,西北和西边的地也征走了,各家祖坟都迁到村南,村东南建了水厂了。我回老家,就看见有两三户人家住了麦子,再去,一户也没有了。以地为生的乡亲们,再也不把土地视如生命,有点地的人就是由着天气任着心情,想种就种点,不想种就荒起来。到现在,原来有名有姓的厂子都零零落落地成了历史了,连记忆都模糊不清了,土钱也由原来的六百涨到一千六七了,可是乡亲们却每天站在大街上,议论谁家的儿媳妇儿又跑了,谁家的儿子到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儿,撺掇着小买卖的也就回老家了,县城的房租已经贵到天过了,一件件,一桩桩,谁家也有一本经,大人小孩都不好念。或许是乡亲没有抓住机遇,错失了飞黄腾达的机会,一棵梨树怎么结梨,自己的土地值多少钱没人算过,而给孩子在县城买楼,这笔帐清清楚楚,差一分也不行。焦英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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